心头好

本子里的未公开，扩写一下冒充生贺

一个没头没尾的奇怪爱情故事

“坐这儿。”

王俊凯穿梭在食堂混乱人流中，来不及感慨食物的魅力，就被人拽了衣角。

是个好看的男孩子，轮廓英气，姿态懒散。

“可是…”王俊凯为难，这一片根本没有空位。

易烊千玺蹙眉，盯着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的女生，有点犯恶心:“你坐远点儿。”

“哦。”王俊凯转身欲走，又被人拉住。

“不是说你，傻死了。算了，跟我走。”对面的女生磨磨唧唧不想走，易烊千玺干脆端着餐盘起身，领着王俊凯去他平时坐的角落里。

回头看一眼被尴尬晾在原地的女生，王俊凯小声开口:“这样不太好吧？”

“有什么不好的，我又不认识她。”易烊千玺翻了个白眼，又眯起眼睛盯着王俊凯，“还是说，你想跟她坐一起？”

“不是。”王俊凯说不过他，干脆不说话了。

这顿饭吃得有点沉默。

“喂，明天跟我出去玩吧。”回班的路上，易烊千玺歪头看了眼一路闷不做声的王俊凯。

“不去。”他还要写作业。

易烊千玺停下脚步，堵在他面前，微微抬起头看他的眼睛，眸子眯了眯，戾气悉数涌上来，一字一顿:“去、不、去？”

王俊凯被那眼神看得心脏一颤，男生好像又恢复到初见时浑身是刺的状态，冷眼看着周遭热闹的一切，在看到他时莫名挑了挑眉，调戏的话脱口而出。

他叹口气，有些头疼眼下的情形，“我去。”

出乎王俊凯的意料，去玩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。他习惯性早到，又远远看着易烊千玺跟一群人勾肩搭背走过来——一群和他相同年纪的男孩子，没有烟，没有耳钉，衣服也规规矩矩，仍旧透露出一身流里流气。

他似乎明白易烊千玺的戾气从哪来的了。

“走了。”易烊千玺招呼他，想搭他的肩，又觉得别扭，只能作罢。

目的地是一所破破烂烂的学校，王俊凯有些惊讶，他还以为这群人会去一些地下酒吧之类的地方。

他们挑了一个小饭馆坐下，有些油腻的桌凳，老板脾气不太好，菜单扔过来就甩手走人。

其他人熟稔地点好了要吃的东西。

“这是我的初中，”易烊千玺转头对王俊凯说，声音里好像有些怀念，“我们当时天天逃课出去打架，老师管不了，也不想管。”

王俊凯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生活，反射性地皱了皱眉。

“像你这样的好学生一定不想体会。”易烊千玺懒洋洋的，在菜单上随便点了几个菜，又问，“你吃什么？”

“我吃过了。”

“那来份粥吧。”易烊千玺没给他拒绝的机会，直接写上了。

皮蛋瘦肉粥看起来还不错。王俊凯随意喝了两口，勺子翻搅出一个黑黑的东西。

苍蝇。

一股恶心感涌上来，王俊凯眉间一抽，白了脸。旁边一个黑黑的眼镜男看到他的表情，伸头一看，笑了:“你这第一次来就中彩了。”

“老板又欺负人。”

“稳住，兄弟，挑出去就是了，当年餐厅里的菜，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。”

七嘴八舌。

王俊凯被他们说得这下是真的想吐了。

易烊千玺敲了敲桌子，没理他们，端起那碗粥，“哐当”一声砸收银桌上。

老板出乎意料没甩脸子，只淡淡地说:“给你换一碗。”

易烊千玺嗤笑:“不一样都是一锅？自己留着吃吧。”转身就走。

一瓶水递到王俊凯面前，易烊千玺看着他:“喝水压一下。”

他本来想让老板重做一份，但想想王俊凯也不会再吃，索性作罢。

他们学校教学质量低，老师都管不了事，导致打架勒索盛行，要想保护自己，就得强大起来。

食堂也是，毫无油水的饭菜，吃的下去就吃，吃不下去就饿着，这也是为什么附近餐馆不干净不卫生、老板脾气不好还开的下去的原因。

餐馆起码味道还好点。

易烊千玺没打算和王俊凯解释，反正解释了他可能也不会懂。

学校很小，墙也不高，一行人三两下翻进去，最后剩易烊千玺坐在墙头，伸手递给下边的王俊凯。王俊凯连皱眉的心情都没有了，动作生疏地爬了上去。

两个人跳下墙，手还牵着，一旁的狐朋狗友们纷纷吹口哨。易烊千玺淡定地松开王俊凯，沿着熟悉的路往里走。

只有落在后边的王俊凯，看到了他红通通的耳尖，心情不可思议般突然变好，一场看似荒唐的出行，竟然给他一种开心的感觉。

小破学校其实没什么好逛的，低矮的小树林以前能碰到偷偷摸摸逃课的小情侣，操场边缘也已经长了成片的杂草。

眼镜男盯着那片草地，突然来了一句:“其实拆了也挺好，起码不用祸害人了。”

易烊千玺没有出声，静默的背影看起来有些难过。

王俊凯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，像俯视万物的上帝，听到这句恍然大悟，原来是学校要拆了。

所以他们过来，是为了最后看一眼母校？

一行人熟门熟路撬开了锁，爬上了宿舍楼的天台，不高，走几步就是一堆啤酒瓶。易烊千玺拉着王俊凯找了个略微干净的角落吹风。

“这个地方没什么好的，一群不太好的老师，一群坏孩子。”易烊千玺倚在栏杆上，任风拂过发丝，侧头看着王俊凯微笑，“听说当年曾经有人在这里跳下去过，是时候该安息了。”

王俊凯看着他温柔的侧脸，鬼使神差牵住了他的手。

暮色沉沉，他们在傍晚同其他人告别。事实上王俊凯连他们的长相都没记住。

“他们还读书吗？”慢悠悠走向公交站牌的路上，王俊凯问易烊千玺，虽然那些人看起来吊儿郎当，实际上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坏人。

“不读了。”易烊千玺随口回答，顿了片刻，又说，“败给了天赋而已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王俊凯问，他见过他做题的样子，“你明明可以考得更好。”

公交站牌到了，地方太偏僻，没有人。

“可是我为什么要考好？”易烊千玺抬头看他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，“又没有人在乎。”没等王俊凯开口，他继续往下讲，“我们有各种各样残破的过去，家庭离异，朋友争端，老师侮辱，各种各样。”

他声音冷淡，如同讲得不是自己的故事:“没有人爱我们，王俊凯，没有人。”

心脏钝钝地疼。有些莫名其妙。

犹豫片刻，王俊凯牵住了他的手。

易烊千玺低头看了眼交握的两只手，低笑:“这是同情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王俊凯回答的很快，心动的感觉很陌生，但他总不至于分不清，“不是同情。”

“我想试着做爱你的那个人。”

易烊千玺被他抱住，无言。

“我来爱你，好不好？”良久，王俊凯抓着他的肩膀，一字一句。

每个人都在爱与被爱中尝试，有人赢了一辈子，有人却输了一生。

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易烊千玺目光如炬，像是要把他扫成灰烬，臂弯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，毫不拖泥带水。

易烊千玺一定是初吻，王俊凯有些愉悦地想，即使代价是他的嘴角被不小心咬破了。

公交车吱嘎吱嘎地停下，打断了羞涩旖旎的气氛。易烊千玺住的地方离这里只有几站，王俊凯愉悦的心情持续了一路，稀里糊涂被他带到了家里。

房子空无一人。

王俊凯又想皱眉了。

“我爸和我妈从来不过来。”易烊千玺随意脱掉鞋子，赤脚站在地板上，无视王俊凯的眼神。

“你一个人住？”

“对啊。”易烊千玺在沙发上盘腿坐下，打开手机订外卖。

王俊凯夺过他的手机，扔到茶几上，弯腰抵着他的额头:“不要总吃外卖。”

“一个人做饭没意思。”易烊千玺扯过他的衣领，两个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。

这下易烊千玺的嘴角也被啃破了一块。

“你会做饭？”王俊凯被压在沙发上，两只手扶住易烊千玺的腰，让他不要乱动。

“一个人久了，总能学会的。”易烊千玺有些痴迷地盯着王俊凯的眼睛，桃花眼漆黑深邃，黑洞般吸引人。

食性，色也。古人诚不欺我，他在心里偷偷想。

他们又纠缠在一起。

“我还不够喜欢你，你也不够喜欢我。”易烊千玺气息有些不稳，把玩着王俊凯的头发丝。

“嗯？”

“都说爱是做出来的，试试吗？”他咬了王俊凯一口。

“不行，”王俊凯僵了一下，义正言辞地拒绝，“会很疼，你受不了。”

“为什么不是你疼？”易烊千玺咬牙。

王俊凯突然笑了，拉着他的手往下探，在耳边说悄悄话:“因为你的一定没有我的大。”

易烊千玺瞬间红成了番茄，他张了张嘴，不说话了。

两人还是吃了外卖，易烊千玺家里根本没有新鲜的食物。

王俊凯没能磨过易烊千玺，他留了下来。从浴室拿了一瓶沐浴露，压着易烊千玺往里探。易烊千玺有些疼，脏话都被逼了出来:“你他妈到底，嘶，行不行？”

王俊凯的眼睛还在惑人，他认认真真解释:“第一次，多多包涵。”

“我难道不是第一次嘛。”易烊千玺低声嘀咕，在手指逐渐增加中白了脸，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，“疼死了，你不行就换我来。”

叹口气，王俊凯把手指抽了出来，“就说了会很疼。”

易烊千玺以为他同意了姿势对换，结果下一秒直接疼哭了。他怀疑自己被王俊凯撕开了，马上就要断气的那种。

“你那么大，还直接捅进去！”易烊千玺已经带了哭腔。

王俊凯问他:“那你有没有爱上我？”

“没有，我恨死你了！”易烊千玺简直气急败坏。

做出来的爱因为太疼成了恨，易烊千玺瘫在床上，心想古人虽然不欺我，现代人却欺人太甚。他恨恨地把自己卷成了团子，一觉到天亮。

第二天依旧活蹦乱跳。

易烊千玺的成绩提高得很快，一路逐步上升，期中考甚至考过了王俊凯。以前偶尔会爆发的戾气也被收敛的很好，没有再次出现。

可能是因为爱情。

王俊凯颓废地审着试卷，扯着易烊千玺的手:“我觉得我需要一些爱，来拯救受伤的心灵。”

“没有，下一个。”易烊千玺面无表情抽回手。

“你简直过河拆桥。”王俊凯痛斥。

“谢谢夸奖。”易烊千玺被他逗得笑弯了眼，把脑袋搁到桌子上，撩起眼皮看他，“我觉得我更喜欢你了。”

王俊凯揉了揉他的头发，按捺下了疯狂心动的感觉，只是心头依旧发软:“我也是。”

他们又牵住了手。